2012年3月,长江大学教师谭亮魁被共青团湖北省委选派到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挂职,楚网记者与谭亮魁连线,开设专栏持续报道大凉山地区百姓的生产生活状况,《荆州晚报》、《江汉商报》刊登专版楚网精心制作的公益广告,期待引起更多爱心人士的关注。
3月20日,我从武汉坐上了去四川的火车,挂职之旅正式开始。
3月21日下午,从成都转车去凉山。在车上听人说,泥巴山是去凉山的必经之地,主峰高3300米,海拔高,气候恶劣,冬季大雪必封山。“今晚气温低,要是下雪,翻不过泥巴山就麻烦了!”司机的担忧,让我一直看着路面,生怕出现意外。在颠簸、堵车与呕吐中,3月22日凌晨,终于到达西昌。离我的目的地还有200多公里,由于是山路,坐长途中巴车要近10个小时。
为避开雨雪天气,等到3月24日,才动身去金阳。结果,一路上依然是冰天雪地。沿着崎岖、湿滑的盘山公路慢慢前行,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放下行囊的第一件事情,是给妈妈打电话。出发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用微笑安慰她。此时的我,却只想哭,感觉离亲人好远好远。“妈,我到了,这里很舒服,别担心……”我感觉自己到了好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才能回去一样。
得知我来凉山的消息,总有朋友问我:“大凉山,是不是刘伯承与彝族首领小叶丹的彝海结盟的地方?”是的,我的朋友问对了。
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在凉山工作1年。
大凉山:让我内心震撼
大凉山,一个让我震撼的地方。当双脚踏上这片土地,一种神秘感将我包围。它给我的第一印象:山高、路陡、谷深、人少。我的言语已经不能表达真实感受,不能描述凉山苍凉广博的魅力。
透过车窗,我见到了从来没有见过的风景,我内心怎么能够平静?
路过昭觉县,看见一个赤脚站在雪地里的小孩。愕然,然后一阵心酸,忽然有想哭的感觉。
“没想到,没想到,完全没想到。”我自言自语道。
大凉山,离我们很远,这里是彝族人聚居区,自然环境恶劣,土地贫瘠,百姓只能以洋芋、苦荞为食。
当我见到彝族同胞后,他们身上的披毡、脸上的皱纹、脑门的长发让我沉浸在族群与文化、神秘与庄严、历史与现实的思考之中。
从西昌,过昭觉,到金阳,让我见识了西部的地理环境,也让我感受到了彝族同胞与天斗、与地斗的伟大精神。
此时,我才真正明白:凉山的相对孤立和封闭是影响彝族同胞的生产方式、生活习惯、行为方式、观念意识和思维模式的主要因素,是经济发展缓慢的决定因素,也是彝族传统文化得以保留的重要因素。
回望历史,我挂职所在的金阳县1956年才废除奴隶制统治,彝族同胞“一步跨千年”,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1956年后,金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离小康社会的距离还很远很远。
到金阳后的第一个月,我每天与彝族同胞生活在一起。通过交流,他们告诉我:种地、放牧、生孩子传宗接代几乎是他们生活的全部。每逢赶集,从清晨开始,山里的村民们便背着鸡仔、猪仔,牵着牛、羊,步行十几里甚至几十里,赶到县城换点钱,买些生活日用品,偶尔也找个小馆子打打牙祭。
这就是他们最美的生活,凉山以外的人,谁能想象?
彝族娃:让我深感不安
大凉山的学生娃。
如今,作为一名来自高校的挂职团干,走在凉山这片土地上,当松软的泥土嵌进我的鞋跟时,我最关心的是彝族小孩的生活和教育。
据2011年共青团凉山州委统计显示,凉山统计在册的留守学生共有36011人,分布在17个县市的280余个乡镇。也就是说,在全州1746所各类中小学校中,20个孩子里就有1个是留守的。
这些孩子,留守在寂寞的乡村,陪伴他们的只有思念,尽管父母像难以停留的候鸟,归来是为了更长久的远行,但至少,他们还可以有一份期待。
在一片荒凉的土地上,当有一群孩子泪眼模糊、撕心裂肺地呼喊爸妈的时候;当一个个七八十来岁、行将就木的老人用干枯的双手吃力地拉扯着孙子的时候;当一个3岁的小孩抱着一捧干草回家生火做饭的时候;当目睹着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紧盯黑板的时候;当看到一个个破烂院落中几间脏乱不堪的屋子和一顿饭只有两个土豆的时候……,我们可能难以想象,如今还有这样的群体生活在我们身边?他们就是:凉山孤儿。
由于凉山地区交通不便,医疗条件落后,孤儿近7000人,加上父亲死亡、母亲改嫁的孩子,失去父母抚养的孩子达到2.5万人。家庭的残缺和心灵的创伤使他们对生活和前途缺乏信心,他们十分渴望“亲人”的关爱。
在希望与失望中徘徊,太多的挣扎与无奈碾过幼小的心灵……
通过走访洛觉中心校、丙底中心校、雾科小学、田上小学,我感受到了凉山教育发展的艰辛,也看到了一些差距。孩子们的眼神,使我深感责任重大。
1年的时间,我能为彝族娃做些什么?这是我的心病。
谭亮魁(右二)和当地孩子们一起做游戏。
好心人:凉山孩了正在呼唤
大凉山的孩子。
这些凉山孩子的处境让我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当即向长江大学党委副书记朱业宏,长江大学党委组织部、党委宣传部、团委、农学院等部门负责人汇报了凉山的基本情况,并谈了一些“输血式”帮扶的想法。
目前,长江大学团委将发动校内的团员青年积极募捐,学校将通过长江大学新闻网、校报、电视台介绍凉山孩子的情况,为学校师生关注孤儿传递信息;中国荆州·楚网()已为荆州人民搭建了关注凉山孩子的专栏;;楚网还在《荆州晚报》开设了爱心专栏,并刊登了整版公益广告。
2012年5月,通过与金阳县委领导沟通,我决定从四川回湖北为孩子们再寻找一些资源。
5月15日晚,在荆州,两个陌生人,在听我讲了凉山孩子的故事后,他们慷慨解囊,每人为凉山孤儿捐款1000元。再三追问,才得知他们是荆州市金美包装材料有限公司的员工曾运生和包文龙。
从他们身上,我感受到了荆州人民的大爱。
事实上,关注凉山孩子的人有很多很多。
在凉山的金阳,就有这样一群人,一直在为孤儿和贫困孩子奔波。下雨,房子漏雨,孩子不能上课,他们上房顶换瓦;没电,只能点油灯,他们横渡腰深的河水,送发电机上山;下雪,路结冰,他们用铁锤破冰乘车上山,为孩子们送衣服、送棉鞋;天旱,孩子没水喝,他们上山牵引自来水……他们,就是金阳县索玛花公益助学网的西部计划大学生志愿者。
到四川1个多月的时间,我最大的收获便是认识了这一群在凉山奔波的天使。
4年来,他们跋山涉水,足迹遍布金阳所有的村庄,只要有孤儿和贫困孩子的信息,他们便四处寻找愿意结对帮助的爱心人士,目前有5000余名学生得到他们的帮助。“是他们救了我的孙娃……”一个80岁的老太婆说。
团金阳县委书记龙里体说:“金阳条件很苦,但这些志愿者们不畏艰苦,他们用双脚跑遍了所有乡村,基本上是家家到、户户落,只要听说哪家孩子有困难,他们就会去,用眼去看、用嘴去问、用耳去听、用手去记,了解孩子需要什么后,就去寻找一个个愿意结对帮助的热心人。他们奔波的身影,彻底感动了我……”
他们是凉山的活雷锋,给我们做了表率。正是如此,全国各地很多富有爱心的同胞也将爱洒向了凉山深处。
凉山地大,底子很薄,需要帮助的孩子很多,这条帮扶之路还很长很长……
捐钱、捐物解决的是燃眉之急,实际上,我们更需要做一些能改变精神世界的事情,寻求一种可持续的助学模式。
期待广大热心人士能够奉献您的爱心,我们先做一些“输血式”的帮扶,为孩子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然后再思考做一些“造血式”的帮扶,让凉山孩子的思想不贫困、观念不落后、生活更美好。
孤儿,将成为我关注的焦点。2012年,为了神圣的使命,我将尽力以赴做好凉山孩子和爱心人士的媒人。
(责任编辑:沈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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