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河南雀天下孔雀文化那些事:细解孔雀在中国古代的形象
在古代,即汉代之前,中国人所知道的孔雀只有印度孔雀.“根据一则传说记载,某个现在还不能确定的西方国家曾经向周朝的第二个国贡献过这种美丽的鸟,这件事发生在大约公元前一千年的初期。这则传说虽然未必全然可信,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到了汉朝时,中国人就已经认为孔雀主要是一种西方的鸟,孔雀的家园是在克什米尔盼和安息王的疆域的某地。虽然而汉朝人对于孔雀的了解也只是限于传闻,而这些传闻则可能是由过往的行人带来的。正是在这一时期,即在世界另一端的意大利,正将扎雀饲养在林木葱茏的小岛上,而且这种鸟已经成了他们餐桌上的珍馐美味。但是不久之后,现代中国南方的热带地区就得到了开发,中国人在南方发现了印度支那的绿孔雀。到了三世纪时,这种披着绿色和金色的金属光泽的美丽的生灵,就与香约、珠宝、象牙以及鹦鹉一起被带进了中国的内地,西而对这种神奇的鸟的需求也随着迅速增长起来。262年(吴永安五年),南方的吴国派遗了一位官员前往交趾征调三千只孔雀。这次征发再加上交趾的地方官的类似的掠夺行为,导致了一次起义,吴国派出的征发使节也在次年被杀害了。
但是随着唐朝移民对于岭南热带环境的日漸熟悉,他们发现在唐朝本土的孔雀实际上如同在印度支那一样多,所以到了唐代,孔雀就开始从雷州半岛的罗州和雷州,与斑竹、鹦鹉以及白银--起作为年贡被源源不断地送往长安。9作为公认的南方的象征,孔雀在唐朝人的心目中成了“越鸟”一在公元十世纪时,养鸟行家李聍也确实是将孔雀称作“南客”。”这些南客在北方的苑囿里神气活现地炫耀着它那闪闪发光的羽毛:“摇动金翠尾,飞舞碧梧桐。”
与通用的名称相比,“越鸟”是一种更具有象征意义,和更有文学意昧的称谓。一般被称作“孔雀”,“孔雀”是一个很古老的名称,就如同它自身也十分古老样,“孔雀”这种称呼也颇有几分神秘的味道。我们可以回忆起希腊人将鸵鸟称作“利亚雀”.和“阿拉比亚雀”,特别是他们还将鸵鸟称作“雀鸵”.而在拉丁语中则将鸵鸟称为“海外雀”."这些名称似乎都是用雅正的词语来称呼哩俗名称的。根据古代汉语的惯例,“孔”字的意思可以训为“大”,但是我们还不能断定这种语源学的解释是否有充足的根据。如果“孔”字果真可以理解为“大”的话,则对于如此光彩夺目的飞禽而言,“大雀”这个名称不仅很不相称,而且显得很滑稽。九世纪时房千里写的《南方异物志),是一部有关中国南方地理和博物学的重要论著,遗憾的是,这本书现在已经成了佚书,只是有一些片断在其他的书籍中保留了下来。其中一段记载可以作为唐人对孔雀的传说的概述:
扎雀,交趾、雷、罗诸州甚多。生高山乔木之上。大如雁;高三、四尺,不减于鹅。细颈隆背,头裁三毛,长寸许。数十群飞,栖游冈陵,晨则鸣声相和,其声日“都护”。雌者尾短,无金翠。雄者三年尾尚小,五年乃长二、三尺。夏则脱毛,至春复生。自背至尾,有圆文,五色金翠,相绕如钱。自爱其尾,山栖必先择置尾之地。兩则尾重不能高飞,南人因往捕之。或暗何其过,生断其尾,以为方物。若回顾,则金翠领减矣。山人养其雏为媒。或探其卵,饲以猪肠生莱之属。闻人拍手歌舞则舞。其性妒,见宋服者必啄之。 “人又养其雏为媒,旁施纲罟e捕野孔雀,伺其飞下,则牵网横掩之。”今不管是野生的孔雀,还是驯养的孔雀,对于这些南方人来说,这种鸟除了能够供应羽毛贸易之外,还有其它的用途。就象罗马讲究饮食的人-一样,南方人也吃孔雀肉,但是他们不是将孔雀肉作为珍馐美肴来食用,而是“或遗人以充口腹,或杀之以为脯腊。”因孔雀肉对“解药毒、蛊毒”有显著的疗效,而且孔雀血也是一种被称作“蛊”的剧毒药的解毒良药。
这些金翠闪烁的鸟的生活方式,也使南方人着迷。一位研究南方的珍奇异物的唐代学者指出:“孔雀不匹,以音影相接而孕。”的以太的活动似乎在孔雀性交时产生了特殊的影响。因为如果雌孔雀在下风鸣叫,而雄孔雀在上风鸣叫,则(据说)雌孔雀就会怀孕。段成式引用的,可靠的佛典中记载,孔雀也会因为雷声而孕。另外,据说孔雀还能与毒蛇交媾。
房千里报道的,孔雀会随着音乐起舞的癖性,特别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在中世纪的文学中,这是一个永恒的主题。早在公元二世纪初年,在史书中就已经出现了这样的记载,据说当时有一只西域贡献的孔雀善“解人语,弹指应声起舞。”根据另外一则传说记载,当雉(或者是凤凰,这两种飞禽差不多是相同的)见到自己在镜子中的影子时,它们也会欣然起舞。被自己的形象所陶醉的,翩翩起舞的孔雀在西方往往被用来形容类似“vain as a peacock" (象孔雀一样爱慕虚荣)的陈词滥调,在中古级语中,也有与此类似的用法。八世纪末年,新罗国贡孔雀,由伟大的写实画家边鸾为这只孔省写真,“鸾于贲饰彩翠之外,得婆娑之态度,若应节奏。”这位 的艺术家后来离开了宫廷,成了一位流浪画家,他另外还创作了不少表现孔雀的作品,其中有许多一直保留到了宋代。在徽宗皇帝的收藏月录中,收录了他画的《芭蕉孔雀图》、(牡丹孔雀图》以及其它许多画作。
佛教文学,特别是孔雀王概念的出现,大大丰富了对孔雀的形象化描写:求法僧玄奘曾经讲过这样一个故事,说“如来在昔为孔雀王,与其群而至此(即乌仗那国),热渴所道,求水不获。孔雀王以嘴啄崖,涌泉流注,今遂为池,饮沐愈疾。石上,犹有孔雀遗迹。”而且当时有一首纪念神圣的孔雀王的骠国乐曲也传到了唐朝。另一位孔雀神是“大孔雀明王”,这是在真言密宗中很受欢迎的一位女神。在中国,她具有兴云布雨,祛病驱鬼的法力;有时她变作男身,这个强有力的神灵,被表现为坐在孔雀背上的一-朵莲花之上。在唐代有许多皈敬她的汉译经典,我们能够见到的有一种是 的义净的译本,而另一种则是由不空(译按: 即阿目怯拔折罗)翻译的。表现孔雀王的文艺作品并不仅仅限于佛教文学,象阎立本、3吴道子、"这样 的大画家也都创作过孔雀明王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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