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杜昆的女友考取了杭州的研究生,正好有一间日本画廊固定购买杜昆的画。既能衣食无忧,又有最理想的工作环境,杜昆回到了杭州。
2/ 豆瓣勾搭
刚回杭州的两年,杜昆主要精力在画画上。去年下半年,在结束了北京的个展后,老崔邀请杜昆去北京的音乐节做演出,但没成员啊,于是,光杆司令杜昆开始四处寻同伴。
2011年12月14号的凌晨一点,杜昆点了根烟,又掐了,然后打开豆瓣,以“enen”的ID发布了一个招友帖——
“求组队风格民谣摇滚:需要吉他手,贝司手,鼓手和键盘手各一,要求有过硬的技术和一定的演出经验,还需要每周至少有一天空闲时间排练。”底下附了一个试听链接,有试听。有人在下面跟帖:有点科恩的调调。
看到帖子,不少杭州本地乐手都来联系他,但杜昆第一个相中的是糯米。麻果解散后,这个前鼓手闲来无事,也在到处找重组乐队的成员。听了杜昆的作品后,两人用豆邮交流了一番,一拍即合。
井子和晓麒也是通过糯米牵线搭桥的。见到两人时,他们不约而同地穿着大红T恤,一问才知道都属龙,今年是本命年。“看不出来我和晓麒同龄吧,我们都是88年生的。”井子少年老成,比起杜昆的北漂经历,井子的流浪史听来更为励志:他原来是个声乐老师,河南老家还开了家超市,为了追音乐梦跑来杭州,餐厅传菜生、跑信用卡、KTV服务员……混得最惨时身上只剩1块5。不过总算挺过来了,现在辗转于杭州各个酒吧打鼓,在糯米的介绍下,井子到了杜昆的乐队当贝司手。吹笛、打鼓、贝司,井子样样精通,他的乐理知识在队里也是最丰富的。
晓麒两年前从北京迷笛音乐学校毕业,“在北京会饿死,回杭州饿不死。”杭州男人晓麒讲得很实在。
而键盘手YOUSUK的加入意味着乐队的正式成立。糯米的妻子是韩国人,YOUSUK是糯米小舅子的同学,中文名叫郑裕锡。他七岁开始学古典钢琴,之前在首尔专门念音乐学校。
今年三月份,糯米把他带进排练室。裕锡挂着耳机,很腼腆,见到杜昆一个人在里面,就把耳机摘了问:“你是?”杜昆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裕锡很惊讶,后来他告诉杜昆,他把杜昆和窦唯搞混淆了,以为他是王菲的老公……可无论长相和名字都相差很远唉!杜昆说:“哎,老外的心思老内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找齐人马后,杜昆重新登录了那个帖子,把内容清空,只留下两个字——欧了。
3/ 酒司令糯米
是的,哥们找齐了还能不欧么?开始排练吧。
乐队的排练都在花火工作室。梁咏琪唱过“长路若太短,花火生命更短”,汪峰唱过“所以我开始变了,变得像一团滚动炽热的花火”。但这个花火和那些歌都没关系。
花火工作室在元谷创意园门口的2-106A,它在杭州乐队中名气很大,按圈里的讲法是:设备好,效果好,价格低。
吧台上有一包散开的红双喜香烟,谁来都抽走一根。边上有一本牛皮本,已经卷了边,那是花火的账簿,一行一行的数字记录了乐队的南来北往。在花火豆瓣小站的话题栏里满满的都是乐队预约排练的留言,几乎都是提前三天来预约的,晚来就约不到了。
不过对杜昆和乐队来说,这个问题相对好一点,因为成员糯米就是花火的老板。
糯米自己的热血青春史完全可以拍成一部杭儿版《九降风》。成绩不好,中考后被父母送去淳安念高中。高一期末考试全年级倒数第一,没一门成绩超过20分。后来因为打架还留了级。“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每天靠着调频立体声听歌过日子,觉得还是该拼一拼,努力回到杭州来。”
复读的那一年特别充实,糯米和新一届高三的杭州同学组了个乐队——木壳。他们如愿以偿地考回了杭州,一起玩音乐,不断参赛,不断拿奖。“杭州许多本土乐队其实都是被各种校商业选秀给整垮的。为了迎合比赛,风格单一,毫无原创性,我们当时也是这样。”
三年前,糯米又和小皮、徐赛等人组了麻果乐队,你可以频繁地在音乐节和各种演出中看到他们。但因为成员的离开,麻果在去年初解散了。
糯米一直在找同伴,直到遇到了杜昆他们:“音乐再好,成员之间没有化学反应,就等于零。现在我找了最棒的队友,默契比其他一切都重要。”
相比其他人来说,年长一些的糯米也更入世,他负责乐队的经营,也是乐队的“大管家”,打鼓之外负责大家的吃喝拉撒。
排练或演出完了的聚餐都是由糯米安排。有一次他还把大家召集到家里吃饭,五个爷们痛快地拼酒。糯米自然是酒司令了。一开始,他们总以“敬队长”的理由灌杜昆酒,没想到他一灌就醉,倒是井子,酒量深不可测,“我们都喝趴下了,他还很精神,照样去酒吧干活,跟没事儿似的。”杜昆讲到这一脸佩服。
[责任编辑:毛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