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才华,他的作品超凡脱俗,浑然天成。其艺术造诣一直被高小华、何多苓这样的画坛大家所赞叹;
论性情,他逍遥自在,飘忽不定。吃生泥鳅、活黄鳝。追逐自由的他,更是在赤水河和笔架山之间择一良地,盖茅屋隐居,不问津世事;
论道行,他与绘画的故事可以写成小说。因为画,他当过兵,体验过乞丐生活,还曾经把自己卖了八百块钱……
无论以何种形态存在,柏林,这位川美78级的画圈中的“散仙”,毕业三十余年来,一本速写本从不离身,追逐着逍遥的画中人生。柏林何许人也?对外界来说,或许这个名字还有些陌生。然而,作为川美78级才子,在川籍画圈内,以“散仙”自居的他早已赫赫有名。记者了解到,柏林是重庆人,曾与高小华、何多苓、张晓刚、叶永青、罗中立、程丛林、周春芽师承一脉。然而,毕业30年,这位淡泊明志,追逐自由的画家,却选择了将自己的上千幅画作藏锋。因此,对外界来说,他的画鲜为人知。但在圈内,他已经“熟透”。
人物川美78级“散仙”
一大把浓密而颇有艺术气息的络腮胡、一副黑框眼镜、一本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初次见到柏林,是在成都虎標行茶艺馆。这位藏锋30余年的画家,无论是从气质还是神韵来看,都流露出绘画大师的风范。“他的绘画,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一种返璞归真的灵性。可是,他的画从来只送不卖,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得到的。”这是 收藏家、国际艺术品市场资深人士、虎標行艺术馆馆长刘袁伟汉(刘小刚)的评价。记者了解到,柏林是川美78级学子。刚刚恢复高考后,柏林就在第一时间报考了四川美术学院。而凭借着绘画天赋,他顺利地通过了考试,踏入了大学的艺海。经过三十年的思想碰撞和绘画艺术的淬炼,如今川美77、78级学子已有多人成为了名声远扬的画家。而以“散仙”自居的柏林,却因低调只“熟在圈内”。“在四川美术学院读书时,我们是一群鸟,今天你飞得高,明天我飞得远,歇息的时候我们都在一棵树上。毕业了,每个人都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时光荏苒,白驹过隙。30年后,有的成了天空中翱翔的雄鹰,有的成了房前屋后的麻雀,有的成为了鹦鹉……而对于绘画的追求,我们也因各自不同的人生经历,分出了不同的思想境界。”柏林透露,前不久,这批川美77、78级学子召开的30周年同学聚会上,他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谁还在画画?”有一半人举手;他又补充问道,“谁每天在画画?”然而,举手的唯有柏林一人也。虽名声远不及聚会上的同学,不过更看重画画本身的柏林称,他只有一个简单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单纯的画家。“走到哪里,就画到哪里。每时每刻,我都带一个速写本,一套笔。我是一个自由的画家,追随自己的内心。”
是的,追随自己的内心。作为一个纯粹的画家,几十年来,柏林的各类作品已经累积了几千幅(件)。
画作作品:博众之长“混搭风”
如果要问柏林最擅长的画风是什么?那么永远问不出答案。因为他是“画怪”。他博众之长,书法、篆刻、油画、水墨画几种风格融会贯通,出神入化。有时候,为了突显画意,他会在油画中略施中国元素,在水墨画中巧上油画色彩,颇有一种立体的“混搭风”视觉。以珍藏在成都虎標行艺术馆的《深水浅水》这幅作品来说,柏林既采取了水墨画的画风,又加入了明朗的油画色彩,让一条活灵活现的鱼从画卷中浮了出来,充分展示了柏林绘画技术的炉火纯青。他费时半年创作油画《红椅子》。这幅柏林的自画像上,有9个 的柏林围坐在一把红椅子周边,颇有寓意。虎標行刘小刚透露,目前已有收藏家发现了这幅作品,并想以300万元的高价收藏,但柏林至今仍不肯卖出。“中间的红色椅子写实,而周边9位 的人物写虚。用逆光和背光手法将人物虚化掉,让作品看起来亦幻亦真,寓意生命是虚无的过程,不要太追求名利。”而柏林的另一幅画,是已经创作了十二年的《潮退》。在这幅1.2米×1.0米的油画上,两条腐烂的鱼被遗忘在干枯的水洼里……“很多人都容易满足现状,贪图安乐,不求进取。就好比画中的两条鱼,它们本应该随着潮退而回到海里去。但就因为满足于现状,而选择了等待干枯死亡。”柏林透露,在创作《潮退》时,他还专门买来了两条鱼,亲自煮熟后见证鱼腐烂的过程。而为了追求画的肌理效果,他特别选用了擦皮鞋的刷子作为画笔使用。他称,目前这幅画作仍然在创作之中。
藏锋 追逐自由隐居茅庐
“逢一四七赶场,喝个单碗吃个豆花,走两公里田坎,给同路人摆几句荤龙门阵,晚上点个火把打几只青蛙捉两根黄鳝,勾二两老酒,也不洗脚、不洗脸、不涮口,不晓得当朝皇帝。二五八吹个笛子,弹弹古筝,三六九画两笔丹青。死了,屋后挖个凼凼,做个纯粹的人。”这是柏林简单的人生追求。在看淡凡世俗尘之后,“散仙”柏林又只身一人背着画架和画笔,藏身于乡村田野之中。他一不问世事,二不求名利,但求用手中的画笔,勾勒心灵中最纯美的宁静。记者了解到,目前柏林居住在泸州合江县密溪乡蜀南庄园,一个200余平米茅庐中,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生活。“城市的生活太浮躁,太喧嚣。只有人心宁静下来,才能反观自己。我在泸州合江县密溪乡选择了一个清幽之地,搭建了一个天然的茅庐。那里后靠笔架山,前朝赤水河,环境十分清幽。”柏林称,他每日过着纯正的“农夫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山水为伴,与鸟兽为邻。“我在院子里养了一些鸟兽家禽,种植了一些瓜果蔬菜。每天清晨5点,树林里的小鸟就开始欢呼雀跃。我便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并特意买了些腊肉去树林喂鸟。而6点以后,我就开始看书,画画。山野中的环境清幽自在,我每天也在大自然中捕捉天地之间的灵气,修身养性,享受天人合一的乐趣。”
出鞘藏家为其“三顾茅庐”
而作为资深收藏家,成都虎標行艺术馆刘小刚也很欣赏柏林的艺术风格,并一早瞄准了他的作品。不仅如此,刘小刚还为柏林三顾茅庐,请师出山,大量收集其画作。记者了解到,独具慧眼的收藏家刘小刚曾以600元的价格收藏了马识途先生一幅书法和苏葆桢的《孔雀图》。而今年,在四川嘉宝春季艺术品拍卖会上,马识途先生书法以每平方15000元成功拍卖;而苏葆桢的作品也以33万元的价格卖出,此次拍卖创下了两位艺术家在四川拍卖市场的 纪录。而对于柏林的画作,刘小刚似乎也预测出了其潜在的市场价值。“早听闻柏老师的画作不凡,我还特意去茅庐请他‘出山’,连续跑了十多次,才想尽办法把这位不愿意沾染世俗的大师请出来。”刘小刚表示,柏林的画有一种超然脱俗之感,其画工深厚,意境深远,艺术境界很高。“在圈内,柏林老师的画很火,画风自成一派,非常人之能及也。他的画,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一种返璞归真的灵性。可是,他是一个追求简单生活,不为物质要求所左右的人。”为了请柏林出山,收藏家刘小刚也是绞尽了脑汁。2004年,在几个朋友推荐下,习惯于游走全国,居无定所,走到哪里画到哪里的柏林老师来到成都。接触到荷塘月色等画廊的川籍画家,发现这里高手如林,藏龙卧虎。为了能跟川籍画家有更多的交流,也为了绘画水平能提升到更为广阔的平台,柏林老师便在刘小刚的引荐下,留在了成都三圣乡。
故事画痴最爱为战友画像
柏林是少年画家。而他的故事也是随着画而延伸。谈及追寻艺术的几十年生涯,柏林颇为感叹。他笑称,自己从不随波逐流。他参过军,上过大学,当过乞丐;也曾进入过重庆电视台,当过美术总监,还参与过《街坊邻居》、《雾都夜话》等电视剧的制作。不过,柏林透露,第一次接触到画界高手是在部队。那时,他就已经以画会友,结识了人生的第一批画圈中的良师和战友:姚康龄、袁笙中等。而对于部队的这几位战友、画友,柏林很是钦佩:“姚康龄的大气、袁笙中的执着。他们几位都是我的良师益友,个个技艺深厚。到了部队,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通过学习交流,我的绘画技术水平也成熟了不少。”柏林透露,在单纯的部队生活中,他们的绘画对象都很单一。“主要是为当时的军人画像以及绘制作战地图。而当时,我最喜欢的还是为战友们画像。”
画怪乞丐“画缘”行走大半年
柏林是个“画怪”的评价,不仅仅源于他的画风独树一帜,更源于他的种种出其不意的行为。1982年,当78级川美学子迎来毕业典礼后,柏林带着一套简单的画笔工具,背上行李去广州行乞。他称,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为了简单地体验基层生活。而当时,柏林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家境不错。对于离家出走,行乞为生的想法,父母有所反对,但也没有阻拦。而这位精神充裕的个性画家,还真就体验了一盘乞丐生涯,而这一走就是大半年。“我就是想知道,这个社会最底层到底是怎样的。他们是怎么生活的。社会上到底好人多,还是坏人多。”吃剩饭残羹、睡桥洞街头……带着身上仅有的70元钱,柏林正式成为了一名乞丐。“平时在家里,我们的饭菜也常常是剩下的,第二顿甚至第三顿也还在吃,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先吃和后吃而已。”柏林称,他很享受这段难得的“乞丐体验之旅”。在行乞的过程中,他依旧坚持绘画。“见人画人,见狗画狗。我就从广州一路画着回了重庆。目前,这个素描本是我最难忘的一段记忆,也记录了最真实的底层生活。”
曾有人为柏林写下这样的随笔……
青春结伴好还乡
他的画还在今生,而我的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已成前尘……柏林先生,上世纪80年代初,重庆美院的才子,他当过兵,当过乞丐,还曾经把自己卖了八百块钱。他说,人生如白驹过隙,画画,是因为喜欢。在世界面前,人应该活得真实一些。在柏林的绘画面前,不真实的人,矫情的人,忽悠的人会觉得不自在。因为,他的画,无论油画,山水写意,还是速写随笔,都没有什么心机。柏林的画在2006年香港艺术节英国虎标行展厅举行的私人酒会、2007年结束的深圳文博会华豫之门拍卖会上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信号。其实,柏林一直在画,虽然是第一次作为虎标行的签约艺术家参加博览会,但是柏林的画作和艺术造诣一直被高小华、何多苓这样的画坛大家所赞叹。只不过,柏林一直不肯出来画画,所以不为人知。他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也不烦心。画画是因为喜欢才画,在柏林的画里,没有不欢喜的。更没有怨恨和愤怒,也没有同情和伤感,没有怜悯和迷恋。从青年时代开始,柏林就保持了速写随笔日记的习惯,累积下来,已经有了六百多本。在这些速写随笔里,我们可以看见柏林的眼神,也可以倾听到柏林的内心。一个随时在用外部世界的幻象观照自己内心的人,一个时时刻刻在自省和求得觉悟的人。一个有趣的,绝不蔑视生活的人。从这些速写随笔中,我们看见一个艺术家如何把自己的全部心力平静地放置于生活的真实之中。柏林笔下的绘画都带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明明是上世纪80年代的重庆春色,怎么会有恍若隔世的感觉?那样流离而清冽的水气,在记忆的隔膜中鲜活而久远。这正是柏林的画让我所感觉到的一种痛楚,他的画还在今生,而我的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已成前尘……若人生只是初见,青春作伴好还乡。中国当代艺术被太多的霸权话语挟持,再加上当代艺术创作紧张的外部环境,时代的冲突和变迁都加剧了当代艺术家创作的紧张感,这使我们面对太多的艺术暴力的侵犯。柏林的绘画没有一点焦虑感,也没有故作隐逸的矫情,反而使欣赏者体会到久违的清新和愉悦。中国绘画在漫长的演进过程中,涌现出无数伟大的艺术家,他们的共同之处就是对于大千世界的投入和观照,无论一花一叶、一虫一砂,在这些伟大而朴素的艺术品面前,我们都可以感受到心灵匍匐和趋近自然的陶醉。柏林正是有着这种创作态度的艺术家,而且从投资角度讲,柏林的画 是升值潜力巨大的原始绩优股。 华西都市报记者杜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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