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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风:考试是一种制度,与文学无关

2016-03-31 19:09  新京报

    提问:文中的“白色纤维”是指什么?作者描写这些白色纤维的用意是什么?
  “那是一个夏天的长得不能再长的下午,在印第安纳州的一个湖边。我起先是不经意地坐着看书,忽然发现湖边有几棵树正在飘散一些白色的纤维,大团大团的,像棉花似的,有些飘到草地上,有些飘入湖水里。”
  这是一道初中语文考试题,或许我们对这样的问题设置都不会感到陌生。这段话节选自台湾作家张晓风的散文《敬畏生命》,如果让作者本人来答题,她会都能答对吗?
  面对这个提问,张晓风只是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从没有要尝试回答这些题目的意图。“考试是我们自古以来说的‘举业’,我不认为那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写我要写的东西,至于别人要拿它来做什么,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在“进入”教材多年后,张晓风日前来到了北京,接受了《新京报》书评周刊的专访。
  “读者通过教材第一次读到我的作品,也没什么不好”
 〖试。但是我最大的感觉是考试的制度、试题,那些是与我无关的,那些考试答案也是考试制度内部的事情。我希望读者读我的文章是因为喜欢它,而不是想要拿高分。文学从来是一个人的事情,而考试是一个制度,这是完全不同的两条线。
  新京报:那你认为是什么因素使得你的文章经常被选入教材或考试题目呢?
  张晓风:第一是篇幅适合,我的散文字数都不会太多,不长不短正好可以用作一篇课文的阅读容量。第二个原因是我写的常常是中国、传统、自然这些题目,这些题目非常适合跟学生们讨论。我不太写美国啊、欧洲啊相关的题目,不是说那些不好,而是我们的传统文化里头有很多好的东西,让我想写的东西。我回想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曾经在教材里读到很多有触动的好文章,比如读朱自清先生的《背影》。不是说课本里的东西就不好,有的小孩子如果不是把文章放到教材里,他就是不会去读的。如果我的文章能够让一个学生感觉到文学的美、文字的美,那是很好的事情。
  新京报:你曾经罹患癌症,跟病痛斗争了很长时间。生病的经历对你的写作有没有改变和影响?
  张晓风:那是大约十年以前了,现在我仍然需要密切注意和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防止复发。我刚刚知道自己得这个病的时候,也很平静,并没有觉得非常恐惧。人都会有死亡、离开的时候,如果它来了,那就是到了离开的时候。可是我希望我活着的时候,每一天是过得很清醒的,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写自己想写的文章。
  新京报:你认为自己的写作从年轻到现在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张晓风:我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写作,最开始的时候写作的题目都集中在朋友、家庭、恋爱这些身边的事情。大约从25岁以后,我开始会关注更大的话题。比如环保、政治、战争这些题目,这跟个人的成长历程是联系在一起的。从写作的题材上说,我的确很难坐下来写一个大部头的长篇小说,写得比较多的一直是散文、剧本和短篇小说。
  新京报:为什么说很难坐下来写长篇作品?你现在还保持每天写作的习惯吗?
  张晓风:写作当然很重要,但是对我来说,我的生活里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说教书,比如说照顾我的家人。我觉得生育一个孩子,把她养大、教育好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所有这些事情我都想要,那写作就不是我生活里 重要的事情。我现在还是保持阅读和写作的习惯,但是我不会强迫自己说每天必须阅读、写作几个小时,顺其自然。

[责任编辑:毛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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