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之余,偶到火炉旁取暖,但总觉得还是有诸多的凉意。遥想起儿时的冬天,那些温暖似乎可以融化整个寒冬。
记忆中,童年的冬天比现在要冷得多,那时没有防寒服,羊毛衣、保暖衣。整个冬天,就只穿母亲用手工做的棉袄,里面衬一件缝补过大孩子穿过的单衣,单裤,布鞋。俗话说:“小孩屁头三把火。”虽然穿得不多,却不觉得冷。成天疯玩的我们把年寒冷意置之度外。每到课后,我们走出“泥围子”来到泥操场,排成一列,挨挨挤挤。做“挤油”的游戏。老师也加入我们的行列,他站在最前面,大声数着:“一、二、三——”我们便奋力向他身上挤去。老师的力气可真大,他像一棵巍然屹立的大树,纹丝不动。正当我们大呼小叫,想把老师挤倒时,老师突然一抽身,没提防的我们,呼啦啦倒下一大片。“谁叫你们警惕性不高的?再来!又是一番激烈的“挤油战”。欢呼声响彻校园上空。颇有校园冬寒春意浓之感。记得更有趣的是有个叫寿娃子的壮男大力气,他来学校时带来一根粗实的抬石头用的竹篾制作的绳子,与我们拔河,也许同学们记住了老师的招术,每次他独自与我们孩子帮拔河总把他弄得“仰面朝天”,女孩子们在一旁拍手称笑。
假日里,父母阻难不住,我们往往起来得更早,只要听到一个叫兵胡子的小朋友在学“擀面烧莫”的鸟叫声,我们自然知道是邀约了一同到山中去寻找冰珠儿取乐。有时候到离房屋附近的冬水田击破冰块制成圆形做铁环转圈……早饭后,父母要给我们任务的,割草喂牛呀,拾松毛毛做引火用呀……完成时遇到饿了,就到空地里去寻找遗漏下的红薯,我们在空旷地上挖一个小坑,点燃枯叶,再将拾到的红薯扔到柴火上烧烤,并不时用小木棍拨弄翻烤。不一会儿,便飘出红薯的清香,左掸右扑,除去黑灰,放进嘴里狠咬一口,啊,外焦里脆,又香又甜,比起如今烧烤摊的红薯好吃的多。
冬季夜晚烤木柴火时,父亲给了我们很多警示,邻村胡家与刘家两户人烤火结束,没有做好灭火处理,引发了火灾,把住宅化为灰烬,这个家庭不仅财产损失巨大,全家还忙碌辛苦很长时间,经左邻右舍帮助才修缮好住宅。父亲也时常讲起本村一村民夫妇一天上午外出干农活前,把一个两岁入睡的小孩放置篾制摇篮靠近厨屋火堆,小孩醒后挣扎,引燃堆放的柴火身亡……父亲给我们讲得多,也特别细,让我们懂得了很多冬季烤火的安全知识,掌握了不少自救自护技能。
冬日最暖的时候,是夜晚全家围着火堆而坐。雀鸟归巢,这时煮好晚饭的母亲把灶膛还在熊熊燃烧的柴火,小心翼翼的用火钳放进一个不能使用的铁锅做的火盆,并架起干树疙斗。吃完晚饭,大家围坐在火堆边,父亲考查我们的学习情况,过不了关就要打屁股。母亲穿针引线,把我们穿破的衣服拿来打补丁。有时父母给我们讲孙康“映雪读书”、匡衡“凿壁借光”等勤学励志的故事,把我们听得如痴如醉,甜美的故事伴我们度过了那些清贫困苦的日子。(徐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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