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夏季的一个星期天,父亲给我一角钱,让我把头发理了。攥着黄黄的小票我犹豫了,因为前几天我在书店,看到好多新出版的连环画,却因囊中羞涩只好眼巴巴离开那里。如今有了一角钱,我盘算开了。
我去了一个好友家,他家有一套理发工具。当我要他帮我理发时,他连连摇头,说自己不会理。在我的再三恳求下,他才愿意试试。一顿忙活后,头发理好了,我顾不得照镜子,捏着一角钱就往书店跑。到了书店,人家与我一打照面就笑。回程路上,我只管低头翻看散发着浓浓油墨味道的连环画,不小心把一个人绊倒了。那人躺在地上刚想发火,仰脸朝我一看,却爬起来指指我的头,拖着一串笑声走了。头发不对?我赶紧再去找给我理发的朋友,拿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竟然是个“葫芦头”,还像是被狗啃一样。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我理光头吧!”我想,依我朋友的手艺,除了理光头没有其他办法挽救了。他只好仿照大人刮胡须的程序,在我的头上抹了点肥皂水,用剃刀颤颤索索忙了一气,划了10多道血痕后,完成了杰作。我摸着热辣辣的光头,裂开嘴苦涩地笑了。(卢嘉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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