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庆炳说,莫言并未把艺术描写局限于故乡,他不是一般而如实地记录故乡风土人情,而是把故乡梦幻化、情感化、审美化。他写的是‘高密东北乡’,又不完全是‘高密东北乡’,这里的人、事、景、物都发生了变异。”童庆炳披露,莫言在论文中曾评述过美国作家托马斯·沃尔夫,评价“沃尔夫在短暂一生的后期,意识到从自我跳出,从狭隘故乡中跳出,理解广大世界,用崭新思想洞察生活,写出更丰富的生活,可惜没认真做就去世了。”
“现实的故乡与回忆的故乡、与有想象力丰富的故乡,不是一回事。我的故乡以历史上某些真实生活为依据,但平添无数花草……企图将故乡梦幻化、情感化,萌动了超越故乡的希望和可能性!”童教授分析,这个“被超越的文学资源”有莫言的追求与价值取向,他试图借此展现人性、人情,“高密东北乡”自此与世界相通。
写出故土也许已足够
“每一个作家要有自己的故乡,莫言的论文与创作实践经历让人深思。”在童庆炳看来,社会生活是文学的源泉,但不够具体,从莫言身上可见,寻找文学源泉,就要建立文学领地。
莫言对此该有最深刻体会。参军两年后,他回到故乡,“故乡是巨大的阴影,依然笼罩着我。”他曾告诉导师,重新踏上故土,心情是怎样激动,怎样感受到故乡对人的制约……“一般而言,在童年和少年时期,这种特殊经验特别多,成年时期由于人社会化的结果,相对而言就少了。”说完这话后,童庆炳发现莫言眼里闪出泪花……
远在瑞典的诺奖颁奖礼,莫言讲了与母亲和故乡有关的故事。“对一个作家来说,把故乡作为文学领地,写出最精彩的故事,也许就足够了!”童庆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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