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声的泪水很酸、很酸……
文/何建明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报告文学作家)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农民作家沈仁法去世了,他走得无声无息,11月8日,我在中央党校学习,一个陌生的短信出现在我的手机上:
何叔叔,我是常熟沈仁法的儿子沈飞敏。父亲因病于昨天下午一点四十分离世。遵照父亲遗嘱,发信息告知各位生前挚友……
这一信息,让我心头一阵紧收,隐隐作痛。
沈仁法的死,或许除了他家人外,不会对他人产生什么感受,因为他太渺小了,在中国作协会员中或许他是名气最小的一个,在文坛上几乎他没有地位,即使在他的老家江苏常熟地盘,真正承认他是个作家的人也极少。老沈活着的时候,写过三部小说,他写小说本来就给人感觉有点“精神毛病”——他是一名真正的烧窑工,在旁人的眼里,干这活的人除了力气,还弄啥文字,不是“神经出毛病”还会是其他什么呢?在农民们和他身边的人看来,种地人把地种好,把孩子养大,再可能把家里的日子搞得好一点就是他的本分了。写小说、当作家是那些闲了没事干的人才去做的黄粱美梦。沈仁法偏不是,他当窑工,干活时累得像贼一样狼狈,歇着的时候,一身臭汗,别人嘻嘻哈哈地或去冲个澡回家抱女人,或打老K牌、搓麻将了。可沈仁法则独自躲在一间脏兮兮的屋子里,抽着 的香烟,在会计和经理扔下的废纸上写啊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写,竟然一直写了十几年后,他逢人就说自己已经写了一部“长篇小说”,要当作家了。工友们、乡亲们嘲讽他:“你沈仁法也能写长篇小说?也能当作家?怕是抄人家的吧?啥小说,狗屁狗屎一堆呀!哈哈……”工友们、乡亲们把他的那些稿纸拿过去、拿过来地瞅着,然后再度浪一样地嘲讽他。沈仁法生气了,抢过稿子,说:“你们懂个啥?”
他拿着自己一二十年功夫写完的小说去找出版社。
“我要出书。”沈仁法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出版社能出他的书,后来经“书商”介绍,竟然认识了北京某出版社,书果真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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