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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疯狂与理想之地:《疯狂动物城2》背后的商业帝国(5)

2025-12-03 10:25  中华网

  据笔者所知,2016年上映的《疯狂动物城》也是第一部用媒介自然执行即决审判的电影。此后媒介考古学所捍卫的乌托邦理想也变得越来越明显,观众也能在更多影片中看到类似的设定。

  而在本作中,我们会看到至少五个不同时期的媒介在考古学中争夺乌托邦解释发声权(the floor)的过程,它们分别是:

  雕像(sculpture)。被朱迪的车撞坏的林雪猁雕像,它原本想塑造的纪念碑性(monumentality)历史。

  纸张(paper)。不仅是作为技术专利版权的代表,同时也是作为乌托邦契约的代表。

  录音笔(gramophone)。胡萝卜留声机依靠声波将反派主动讲述的真相记录下来,把事实编码为不可修改的媒介档案。

  电视(television)。电视作为现代社会下的媒体,将假事件(pseudo-event)通过倾向性报道诱导出群体观点。

  网络(network)。这里的网络还包括手机,手机的即时定位功能就是在线性与在地性的体现,也是朱迪两次被发现踪迹的关键。

  不过吊诡的是,明明在动物城里互联网是如此发达,甚至都可以现场直播跟看夏奇拉的歌舞《ZOO》,竟然没有任何大众在社交网络上对朱迪和尼克变成通缉犯的反应画面。

  其实还有一种媒介考古,那就是爱情(love)。

  爱情所带来的媒介性会让人们"倾向于不自觉地将心中伴侣的理想属性进行投射,并产生理想化(idealization)的想象",并让表演与想象相互交织成为自我强化的认同循环。这其实就是朱迪与尼克从第一部的陌生人→朋友关系变为搭档关系之后所面临的课题,在自我强化逐渐退场之后,亲密关系是否还能继续维持?从弗兹比(Dr. Fuzzby)袋鼠心理疗愈师的搭档危机调解开始,朱迪与尼克就各自患上了焦虑型依恋与逃避型依恋(attachment)。

  这种依恋创伤在朱迪与尼克在冰川边缘互诉衷肠的过程中得到解决。他们从原生家庭与童年创伤开始说起,这又一次让爱情起到了历史考古的作用。这一过程其实也是彼此为爱发声(the floor)并实现最小单位个人乌托邦的过程。

  朱迪与尼克在冰川区互诉衷肠

  余论:《ZOO》的乌托邦隐喻

  就像前文所说,《乌托邦》诞生500年这半个世纪之后,新10年发生的变化远比过往更甚,但乌托邦思想一直贯穿整个人类文明发展的始终。

  让我们把话题拉回到重启乌托邦这一命题上,时隔将近10年所带来的乌托邦叙事发生的变化,其实早已潜藏在《疯狂动物城》的主题曲中,而歌手都是夏奇羊。

  从《Try Everything》(《尝试一切》)到《ZOO》(《动物园》)就体现出从个人乌托邦到空间乌托邦的必然路径。

  前作歌词里出现大量的"我"(I)与"你"(You),在进入第一次副歌之前,I出现的频率高达23次,可以认为是从朱迪的自我梦想实现的心路历程。在副歌结束之后,You开始增加频率,总共出现了5次,如果看作是尼克对朱迪的视角也未尝不可。而在《ZOO》中"我们"(We)的出场频率变得尤其高,共有26次。

  而夏奇拉的这句歌词"we"re turn in the floor into a zoo",才是实现乌托邦的关键。

  The floor本身就是一个双关语,它同时具有发言席和舞池两层意思,所以可以衍生为"发声权"。不过,无论是在中配还是原版的歌词翻译中,都没有提到这个意思,大概是"今晚谁还不是个动物"或"让我们把舞池变成动物园"。

  但在乌托邦叙事下,我们应该这么说:把发声权还给每个动物。

  无需界定"我们"还是"他者",要让所有社会成员都参与进来的动物城,应该一以贯之建立起"将对话视为一种特殊的接触和互动形式"的文化,并创造"一种建立共识和一致,同时寻求实现建立公正、关心和包容性的社会这一目标的方法"。

  这是疯狂动物城在阔别十年之际重新唤醒乌托邦叙事的追求,也是我们重启乌托邦理想的追求。

  正在唱《ZOO》的夏奇羊

[责任编辑:张易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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