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画仅仅是对绘画自身来临的预感,绘画并非只是对某种具体事件的回应,它同时也是对绘画自身的预感,这是绘画与图像的巨大差异:有着某种即将来临的事件要发生,但一直在来临之中,画面是对这种降临的接纳,绘画表面就如同一块无尽的斑驳陆离的墙面,可以反复冲刷,不断冲洗,这层我们生活的暗墙的背景是我们无法拆除与穿透的,那面墙的余痕永远无法被冲洗干净,它一直在那里,对这强制重复的记忆只有借助于反复的涂写才可能消除,以达到艺术的那种自由,畅快,赵峥嵘在精致的形式构成与冲刷的涂抹随意之间建构其画面总体的气氛,似乎是末日来临之前的那个时刻。
面对这些巨幅作品,视线似乎要凝固起来,如同那些画面上的建筑物:有着一种全幅的历史感,都市在这里获得了它现代性的尊严与合法性,这是这个几千年的农业文明所难以接受的但又不得不隐忍的,绘画传达了这种隐忍的德能;但同时,这种带有纪念碑式的涂写,不再仅仅是个体的事情,而是文化记忆的惊恐,是一种现代性的启示录式的隐秘记录。
我相信,赵峥嵘解决了他记忆的困扰,那是与之前的《简单生活》系列相关的,那是在黑夜中的凝视,生活世界并非可以直接通达,我们丧失了与世界关联的方式,只能在黑夜的残梦或者某个无意记忆的时刻,进入生活事件之后的余响,体会那种余味,这是回想着的凝视,不是直接的观看,而是在事件之中,在更为惊恐的事件来临之前,如同一个亡灵一般的凝视,因此诗意也就在这个时刻发生。赵峥嵘作品的名称充满了诗意的命名,把文学性带入绘画,这是绘画重新可能的一种方式,如果美国抽象绘画于1950年代开始反对欧洲大陆的超现实主义的文学性与诗意,最终也走向了黑色的抽象绘画并导致了绘画的终结,那么,中国当代绘画在面对图像技术的同时,重新进入文学性,可以重新打开绘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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