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慈欣笑称,这是自己成熟了的表现。“当科幻从爱好变为事业,有许多微妙的平衡要把控,比如思想性与可读性、文学性与商业性。”以《超新星纪元》为例,刘慈欣数易其稿,结合编辑意见修剪文本的枝桠,“第4稿意境更空灵,到了第5稿,忍痛砍去最后交换国土的那一部分,最初我很固执,但冷静下来,发现这一部分确实有些突兀,从科幻角度或许有意思,但干扰了阅读快感”。甚至早在1999年,刘慈欣向《科幻世界》杂志投稿时,他就先对杂志定位及风格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研究,一口气拿出《鲸歌》等5篇短篇小说,分别围绕5个当时的热点,投到两拨不同编辑处,结果全部发表。有人感叹,这是规律与严谨的威力。
中国科幻的缺憾:创造自己世界的欲望不强
为什么是大刘?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在微博上称:“这为中国科幻写下了光辉的一页!雨果奖堪称科幻领域的诺贝尔奖,而且比诺奖更专业,更纯粹,更关乎科幻文学的核心要素:想象。”他评价《三体》对宇宙结构的想象,已经开始涉及时间的本质、创世的秘密,“而且,能看得出,大刘是有意与西方式神话保持距离,走出了一条新的‘中国神话’的道路”。
想象如此致命,我们如何拥抱它?在刘慈欣看来,中国科幻最大的缺憾,便是鲜少留下准确鲜活的另一个时空。“不少国内科幻作者创造自己世界的欲望并不强,他们更满足于在别人已创造出来的世界中演绎自己的故事。”相较西方科幻文学,除了克拉克的拉玛飞船,还有阿西莫夫广阔的银河帝国、用三定律构造出的机器人世界、赫伯特错综复杂的沙丘帝国、奥尔迪斯的温室雨林,甚至还有从自然科学角度看来不可能存在的巴比伦塔等。“它们被构造得如此惟妙惟肖、自成逻辑,以至于读者时常问自己,这些世界是否真的在另一个时空中存在。这就是科幻的魅力。”
《三体》在中西方备受肯定,正是科学与想象超越国界的人类意义的最好证明。不过,刘慈欣也坦承,创造出在所有细节上都栩栩如生的想象世界,十分困难,这需要在宏观微观上强劲有力、游刃有余的想象力,以及从虚无中创世纪的造物主般气魄。“而这恰恰是我们所匮乏的。如果我们一时还无力创造整个世界,是否能退而求其次,先创造其中一样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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