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妻子与女友能和平共处”,这话说的,太有煽动性与冲击力。韩寒一不小心,拿下了这句话的版权。
韩寒抖出一堆情史,是由于最近卷进绯闻旋涡。传闻有个叫赵卓娜女艺人,与韩寒有亲密交往。韩寒可能觉得有必要把这事说清楚,给应该交待的人一个交待。
不过,这事差点搞得让韩寒向一些人不好交待了。后来他不得不发微博承认,自己表述不清,并表示以后不多谈感情了,这些事没必要让大家知道,只需对得起自己在乎的人,不需要满足大家好奇心。
这话说得就很在理。感情这种事,不宜拿出示众。我觉得,韩寒也不是表述不清,而是没法表达清楚。将心比心,谁也不可能都把内心那些岁月深处隐秘的情事坦露出来吧?欲说还休,不被断章取义才怪。
更何况,现在很多人围观品评别人感情,又能带有多少细心、耐心与同理心?所以,千万不要指望通过晒自己苦情来博别人同情。
其实,韩寒不过是在想表达对前女友的内疚,并希望太太和前女友成为朋友。只不过,他中了标题党的枪。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在感情这种模糊地带,太容易让人提炼出一种被道德攻击的靶子了。
对着“妻子与女友能和平共处”这句曲解语,披着道德外衣的人,在不停嘲讽“韩寒玩儿得够High的呀!”;当然,也有一些人甚至从韩寒那句被异解的话中,找到共鸣。
本来,前女友、妻子,甚至就算还有所谓的“小三”,一个人的韩寒怎么对待这些人,并不重要。韩寒一句被曲解的话,就招来漫天的反感与共鸣,还是因为当前社会婚恋观念太过混杂,在碰撞挤压中,人们总算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罢了。我们需要的是,由此梳理出普适的主流价值,来让人对婚恋充满美好的期待。
回过头来再看,当韩寒在谈论感情的时候,我们应该谈论什么?
总体而言,忠贞、纯洁、生死相依,那种古典的爱情,在很多人心中要么死了,要么在慢慢死去。中国人的婚恋状态演进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实混沌,趋势不明。
爱情虽然很美好,如梦如幻,只不过,因为爱情有保质期,短暂易碎,用来作为婚姻的基础,很容易松垮。甚至,爱情连转化成亲情,有时都很难。这是因为,我们所处的,是一个价值文化信仰严重溃散的年代,是人们生活方式充满错乱游移的时代,每个人,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可以生死相依的同类。
于是,一个人的婚恋史,就会关连很多人。比如,韩寒在谈感情的时候,谈到前女友、女友、妻子以及孩子。在婚姻趋势不明,容易异变的社会背景下,处理不好这些婚恋关连人群的关系,就是严重的社会问题。事实上,每一天都有大量的社会悲剧,就发生在这些婚恋关连人群中。
要处理好这种人群关系,我觉得,有两个关键词,一是责任,一是自由。有一个观点我与韩寒观完全相同——“这个世界只有一个可以爱的人,就是女儿。”爱是对孩子惟一可以选择的责任。
而对那些爱过、爱着、被爱的人,仅仅靠爱来尽责是不行的,有些人无法再爱,也不能再爱。这时候,就只能是自由。刘瑜在那篇《论婚姻制度的演进趋势》中,就提到一种“自由人的联合体”,来让友谊、爱情、亲情非常有机地融为一体。
对这种“自由人的联合体”最理性的诉求,也就是“和平共处”。在中国式婚恋困境的背后,有太多文化价值、传统伦理与权利义务的难题,这些都要取决于社会进步和制度解决。而对于个体来说,只有真正尊重他人的自由,最后自己才能获得更多的自由。与国家与国家关系一样,自由的婚恋世界,才能让人和平共处,少很多社会悲剧。
所以,不管你受过多少伤,遭过多少骗,经历过多少人渣,接下来,你惟一可以做的,也应该做的,就是面对那些爱着、爱过、恨过以及不爱不恨的人,去尽自己责任,给对方自由,与所有人都和平共处。当个人有了小自由,社会就有大自由,婚恋世界也只有充满更多的自由,爱情婚姻才可能变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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