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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惠芬:我想展现当代乡下人的自我救赎

2013-01-26 12:41  川北在线综合

 

  农村自杀现象,一个社会学和心理学意义上的事件或者课题,似乎离我们的生活非常遥远,但当它以一个个挣扎的生命、一份份撕扯的情感、一种种无奈的命运在作家笔下呈现时,让人们感受到切肤之痛。辽宁女作家孙惠芬发表于去年第11期《人民文学》的新长篇《生死十日谈》,带领着读者走近农村自杀群体、感知那些飘荡在广大中国农村中的无奈命运。

  孙惠芬,这个从辽南农村走出来的女作家,多年来一直将自己的写作植根于乡村这片广袤的土地,抱持着对生活在此之上人们深厚的情感,书写记录下他们的生活、故事,当然还有苦难。然而参与农村自杀的调查,在孙惠芬这里却经历了一番心理的“折腾”,因为“我经历了一次年龄的‘和平演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愿意面对悲剧。”可一旦她“禁不住诱惑最终跨出去”,就通过笔墨给读者展现了现代乡村生活的另一个侧面,正如她所说:“自杀在我的笔下不过是一个篮子,它装进的,是乡村在城乡一体化进程中的人性的困惑和迷惑,是对生死终极问题的追问和思考,这是现实力量的驱使,我无法逃避,我能做到的,只有如何进去,然后,如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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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者:《生死十日谈》源于您的朋友贾树华教授的“自杀研究与预防课题”,在文中您提到如果不是贾教授的动员您并不会去参加这样一个课题,一个原因是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喜欢从生活里挖掘悲剧”了。这是不是说,正是因为您对农村的苦难十分了解,农村自杀对您而言某种程度上才变成了一种“不能承受之重”?

  孙惠芬:写作的源起是这样的,当时我正在老家深入生活,我放逐自己在乡村的山野走访,半年多之后的一天,好友树华说她有一个项目,要带几个研究生回乡搞“自杀遗族的调查与研究”,希望我能参加。她是我的同乡,是大连医科大学的心理学教授 她做这个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已经十二年了,可是在此之前,我从不知道她曾做过这个课题,也就是说,在我没有走出家门之前,这样的信息根本不往我的脑子里进。采访自杀者家属,听有关自杀的故事,这对写作者是一个极大的诱惑,我听后兴奋不已。可是临了,却又有些恐惧,恐惧面对那些深陷灾难的人。这并不是说我对农村的苦难有多了解,主要是年龄问题,就像我在作品序言里写到的那样,我经历了一次年龄的“和平演变”,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愿意面对悲剧。然而最后,我还是经不住树华的“诱惑”,参与其中。但因为种种意外的原因,我只断续跟踪访问了不到五天。就是这五天,让我看到了另一条道路上的“风景”。但当时根本没有要写什么的念头,是在那个冬天结束“放逐乡村”的返城路上,才突然有了灵感,要写一部“生死十日谈”。于是回家之后,看了二十多天录像带。我爱人在电视台纪录片工作室工作,在树华的动员下,他跟这个团队走了一个秋天。看录像的二十天,我险些抑郁,写作的激情,正是在这抑郁的“不能承爱之轻”的心绪下一点点鼓涨起来的。

[责任编辑:毛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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