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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石逝世 女儿:困境中的人生导师(5)

2015-06-14 18:57  中国新闻周刊
  
  参军在当时是上上策。我们那一届同班同学中,正门加后门,先后一共有十余人参军入伍。对此,我除了羡慕嫉妒,是想也不敢想的。因为我知道,以妈妈的家庭出身和复杂的社会关系,加上当时爸爸妈妈双双受冲击的身份,我是不可能为当时的革命军队所接纳的。此前几年,大哥参军梦想的彻底破灭,就是证明。
  
  当时有个政策,父母身边可留一个子女。可是在我们家,姐姐几年前中学毕业后已经留在北京工作,就不能再享受这个政策了。万般无奈,爸爸妈妈有了给我办“病留”的想法。如果我“病留”办不成,必须下乡,那就去也在插队的二哥那里,有个照应。
  
  知道了爸爸妈妈的想法,我马上就急了,年轻气盛的我在意的是,作为班委,不能在同学面前临阵逃脱。因此,我对爸爸妈妈一通慷慨陈词,最后表态:不管与同学们一起去插队有多苦、多累、多难,我一定要去。“是火坑我也跳了!”爸爸看我那么坚决,就说:既然你有这样的决心,那就去吧。
  
  下乡那天,妈妈陪我一起到学校操场集合。我爬上插队知青的卡车,准备出发时,再次回头望向妈妈,竟意外地发现,一向不轻易表露情感的爸爸,不知何时也来了。爸爸妈妈站在人群中,一起默默注视着我,为我送行。
  
  我是在有200多知青的京郊农场插队的。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农场领导对我们这些北京城里来的知青有着莫名的仇视,把我们当劳改犯般改造。记得第一天出工就来了个下马威,每人挖20个一立方米的深坑,挖完合格了,才允许吃饭。冬天没啥农活儿,那就修理地球,把山丘上的冻土用镐头刨出来,装上独轮小推车,填到洼地里。
  
  当时我们16个女生住在一间双排通铺的宿舍里,每天收工后回到宿舍,就是给家里写信诉苦,然后等待和拆读家人的来信。读信时,往往一人开个头,宿舍里便稀里哗啦哭成一片。我平时属于泪点低的人,但这次来插队,对我而言完全是自讨苦吃,来之前又跟家里立了军令状,现在面对这样的结果,以我倔强好胜的个性,也只有哑巴吃黄连,跟家里报喜不报忧。
[责任编辑:莫小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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