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也收到了妈妈的来信。这是一封与众不同的家信。信里除了关切、问候,通篇没有任何悲切的文字,更没有一字的责难。妈妈说,越是艰苦的条件,越能锻炼人的意志;越是困难的环境,越是将来值得回味的经历,这些都是可贵的人生财富。当初我选择去插队,说明我有勇气,她为我感到骄傲,相信我能从这样的经历中学到书本中学不到的东西。
妈妈对我的鼓励和正面的肯定,消除了我心中因为自作自受而产生的消极情绪。同宿舍的姐妹们也都感慨地说:“你妈妈真伟大!”
后来,我回到北京,听家里人说起,妈妈知道我在那里受苦,夜里默默落泪,但她知道眼泪帮助不了我,唯有正面的激励,才能坚定我面对困境的勇气和决心。
困境中的人生导师
我们70年代成长的这一代,没有接受过爱情教育,谈情说爱被视为小资产阶级情调,男女生接近甚至被认为是“耍流氓”。因此,我在收到第一封异性表白的来信时,不但没有欣喜感觉,反而在震惊、惶惑之余,感到莫大的侮辱。盛怒之下,我提笔写了言辞激烈的绝交信。
妈妈听说此事后,与我谈了几次。她告诉我:对异性产生好感,并不是什么非分之想,或十恶不赦的罪过,是青春期的正常情感。假使没有心动的感觉,选择拒绝情有可原,但是也应该注意不要伤害别人的自尊心。
正是这样的疏导点拨,让我懂得了,不仅要聆听自己的内心,也要学会尊重别人的感受。
1990年,我已在大洋彼岸求学生活了两年。由于学业、环境、家庭等问题上的种种压力,我一度感觉非常无助、迷茫,几经挣扎,无以解脱,精神紧绷到濒临崩溃的边缘。
百般无奈、无助之时,我想到了妈妈。当时我与爱人都在读书,仅靠有限的奖学金支撑我们的家庭,生活很是拮据。但我还是不顾一切,买了一张对我们当时来说可谓“巨额”的机票回国。
到家后,我跟妈妈聊起近况,后来干脆睡到了妈妈的房间,对她打开心扉,倾诉这几年来生活中的种种遭遇、酸甜苦辣。妈妈细心倾听着,理智地分析,帮我从一件件漫无头绪的琐事中,梳理出问题的根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摆明,分清主次。原本心中一团乱麻的我,心情豁然开朗。
[责任编辑:莫小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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