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玩牌”的风波,业已沸扬了一周——因为浙大校长杨卫,在一个“论坛”上用笔记本玩牌,于是一张照片由微博传遍网络,第一小时就被转发13000次,“教育不行,玩牌在行”的标题夺人眼目,至于“中国的大学已到了绝境”的时评,更是其势汹猛。
又是一条“校长新闻”,又是一次舆论狂欢。然而从这一张照片和这一番激烈中,我们不妨也可以稍事冷静,想一想这样几个问题——
“玩牌在行”,真的就是“教育不行”——这当然是“标题党”的又一个“好标题”,起意突兀,反差强烈,足以吸引眼球。我们的“教育”固有很多问题,有的“不行”,原因还很深层,先来论断“大学办不好”,再把这个命题归咎为由“校长玩牌”推断的校长“素质差”,这种“一言以蔽之”和无限放大,恐怕既不在理上也不符事实。就拿这位杨校长来说,据浙大的师生说,似乎属于那种“拿整个的心来办整个大学”一类的校长,不但颇有一点“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而且“很低调、很普通”,“平时在浙大风味馆吃饭,一个普通的学生就会撞见杨校长”。当然也有网友说一个大学校长居然还会“玩牌”,可见“他也是个人,真有几分可爱呢”!不管怎么说,由“玩牌”而断言杨卫“素质低下”,由校长“素质低下”而断言浙大“办不好”,进而断言“中国大学”已经到了什么地步的评家,不知道去浙大看过一眼,或听浙大师生说过一点浙大没有呀!
“玩牌”真的就是“会风恶劣”吗?会风确是一个大问题,但是从深层来说,会风问题主要恐怕不是指下面坐着的与会者必须正襟危坐、认真听讲,更应当是指这个会议本身是否“以人为本”,是否解决问题。现在一些会议过多过滥过长,报告枯燥无味,演讲令人生厌,这样的“会风”并不在少数。对于那些令听者苦不堪言的会议包括“论坛”,也有两种说法,一是认为听者即便如坐针毡,也应坚持下去,以表示“对他人的尊重”;还有一种,就是毛泽东同志曾主张的,讲课不愿听,可以打瞌睡。其实现在不少会议,岂但是“打瞌睡”而已?左顾右盼有之,度时如年有之,收发短信也有之,进进出出更有之,有的地方,拿这些听者拍下来曝光甚至处分,其实与其“严处”,还不如反思一下你那个会议,真的很有趣、不无聊,让人“入耳入脑入心”吗?以这个“会风说”来看,浙大校长的“开会玩牌”,我看恐怕就不能只拍他的砖、批他一个人的“素质差”吧。
当然现在还有不少网友,提出了一个“事实”问题,既杨校长“玩牌”,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是演讲进行时,还是在会议休息中?且不说那张照片从何而来,就说画面里头,杨校长“玩牌”之时,会场前方,屏幕之下,正有西装革履的其他与会者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合影,而摄者诸君也簇拥而上给他们拍照,即使是杨的前排,也高举相机在拍呢,似乎并无人在演讲,似乎大家都在放松中。这真是在“会议进行中”么?只有天知道。
这个炎热之夏,“校长”似乎成了热门。校长跪母,叫做“作秀”,校长写歌,更是“不道”,现在又有了“校长玩牌”的照片以及时评的围剿。“校长新闻”是可以做的,谁叫大学校长是个公众人物又有那么高的地位呢?所以应当予以舆论监督,如有不义,更应曝光。但如只是为了“校长”尤其是“大学校长”的“刺激性”,把它仅仅当作一种“渲泄”乃至“过瘾”的对象,那就不免会走上另一种极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