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臣是这两年足以让我们注意的年轻作家,2005年则是他的创作丰收年。从身份上说,应该把他归入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群中,强调这一点也许很有必要,因为七十年代出生不仅成为了一个文学固定词组,而且几乎成为了一个评判标准。仿佛我们都是在酒吧里暧昧的灯光下与七十年代作家群谈论文学的。仿佛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都有自恋症,都是暴露狂,都有自杀的倾向。这也许不能太责怪批评家的武断。因为中国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疯狂地加速了都市化的列车,需要最年轻的一代为都市化推波助澜,而当时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刚刚步入最火热的青春期,自然就成为时尚的代言者。都市化也把文学变成了偏执狂,那些与都市化无关的文学被冷落到边缘。
事实上,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在都市化的边缘成长起来的,他们站在一个冷寂的地方,看着都市化的喧嚣和奢华,对冷暖的反差有更强烈的感受。另外,尽管时尚的花环首先戴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十足地风光和虚荣了一把,但很快市场化的浪潮就把他们冲击得七零八落,在习惯了在计划经济的大树下乘凉的中国文化环境里,眼睁睁地就看着七十年代出生的人被率先抛到市场经济的广场上日晒雨淋。有句古诗说:“春江水暖鸭先知”,也许可以把七十年代出生的一代看作是 下水的鸭子,他们倍感市场经济的冷酷无情,他们因此而承载的心理压力也是他们的长辈们难以理解的。在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错接的当口,他们成为了无所着落的漂泊的一代。可想而知,漂泊将成为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的主诉情感,这一点在徐则臣的小说中表现得比较突出,也许我们可以把徐则臣作为七十年代作家的代表来对待。徐则臣为我们去除了曾经蒙在七十年代作家身上的那一层时尚的幻影。他的小说的基本元素不是酒吧、卧室、浴缸、玫瑰,而是底层的日常生活,甚至乡村的民俗。底层写作是近年来的一个重要话题,这与我们社会的贫富差距和冲突加剧大有关系。但徐则臣的底层写作打上明显的学院身份的印记。这使他的底层写作没有停留于对底层真相的揭露和对底层情绪的宣泄。当然这样的揭露和宣泄也是很重要的,它体现出文学的批判功能。伟人马克思曾说过一句名言:“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我由此理解到,文学仅仅对社会进行直接的批判还不够,还应深入到理论、历史、文化、审美的层面。这恰好是具有学院身份的徐则臣的优势。《西夏》是一篇充满漂泊感的小说,而作者的目光直接注视到最底层的普通人物,可是他传达出来的却是耐人寻味的、甚至带有些许玄思意味的东西。因此对这篇小说的解读就可以是多方面的。我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来了解七十年代出生的作家的更为全面的真相。
遮蔽历史与守望现实
高丽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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