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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艳:《西夏》与七十年代与底层写作(5)

2013-01-28 00:24  川北在线综合

  这便容易的固定下来,成为一种内心的失语,并且发展为一种习惯,甚至是一种命运。王一丁感叹自己没人疼、没人爱的日子,但又不得不这样的忍耐着。虽然他仍是个言语者,但在内心,也许在某种绝对的程度上来说,他又不得不作为一个哑者出现。他的现实深深的烙下了城市经验的可怕特征——沉默。而沉默又同样使他进一步加重了孤独的本色,在一个长的时间里,他是那些没有什么人可以验证自己、可以面对自己的、失语的城市群体中的一员。而这,在品性端庄的西夏那里,似乎早已因她的哑而做出了对称的隐喻。

  西夏的陌生身份同样是让人感兴趣的一个话题。但自始至终我们对西夏的了解也仅限于她与王一丁相处的表现,外加一个在医院问话时她所笔谈的16岁变哑的简单经历。她因哑的失语在治疗有望的情况下似有解决的可能,但在文章末尾王一丁的否认治疗又进一步延续了这种失语。这种否认在现实中同样可以认可为西夏作为一位姑娘的不可知名的世界,那个只有她自己可以进入的纯净的世界。而对于她的有缘人,仍旧是那样的维护着最后的矜持。这时的维护,当然已经不是西夏个人的强挺,而是王一丁在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中对她的默契了。

  保持适当沉静的生存方式对于王一丁和西夏都是有利的。试想一下,如果西夏获得了说话的权利,重新成为语言的操纵者,王一丁真能成为她语言的对称对象吗?语言是可以带来西夏身份的进一步确认,但这种由语言带来的确认,是否又真如语言所描述的那样成为语言的必然呢?如果西夏有更多的过去,王一丁又怎能判断这种由语言本身带来的、更多的语言外事实呢?在城市人可经验到的交往中,王一丁是不能不考虑到这种语言因为言说者的自我审慎,而终归不能舍弃的模糊与可塑的天性。同样的,对于进入健全社会的必要条件,我们也承认语言对于言说者西夏的生存意义所能起到的延伸作用,但关键的问题,却又在于王一丁对西夏的意识本性在可能到来的语言牢笼的遮蔽和曲解,甚至对于西夏一切信息的真实性,和他在这段无语时光中与西夏相处到的失语浪漫的持续,都是王一丁无法用一个小民的能力能顺利查实与补救的。况且,这种对过去的查实又同时因为隐含了对一段无语爱恋的反动,反而更易成为埋葬王一丁内心语源的一抔干土。他约过医生,他也渴望读懂西夏,但西夏对发音的惧怕和他内心的预感,使他放弃了回归语音的要求,而重新归入到与西夏的默契之中,用心去听心的潺潺小语。坦率的说,真实地感情本就是对内心的回归,如果心感受到了,爱也就有了。

[责任编辑:毛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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